绝色特工女神科恩曾说:“报纸或许不能直接告诉读者怎样去想,却可以告诉读者想些什么。”这是关于纸质媒体进行议程设置较为直接的阐述。但是,随着互联网在中国的普及,尤其是微博的出现,为公民提供了更多自由表达的平台。同时,也使草根阶层的话语权日益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社会力量。面对微博的快捷与方便,纸质媒体受到了严峻的挑战,尤其是它的议程设置功能。社会已经进入了自媒体时代、公民新闻时代。
对于微博,百度百科的解释是:微博,即微博客,一个基于用户关系的信息分享、传播以及获取平台,用户可以通过Web、Wap以及各种客户端组件个人社区,以140 字左右的文字更新信息,并实现即时分享。 ①
2010年,我国进入微博元年。微博的迅猛发展,令人难以忽视。它的传播特性如下:
只要一个无线网络接收器,不论何时何地,人们都可以借助微博这个平台,发布自己的所见所闻,成为一名信息发布者。在自媒体时代,“黄金六小时”和“黄金四小时”也渐显无力。尤其是在突发事件面前,微博传播的速度,是报纸,甚至目前的其他互联网产品所望尘莫及的。
比之博客,微博只需140字,大大降低了写作门槛,也为人们进行实时传播提供了便捷,更加适应现代都市人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大大地推动了公民新闻时代的进程。
“关注”、“转发”、“评论”等功能使微博成为一个喧闹的话语广场。粉丝越多意味着博主影响力越大,评论则是网友们对某一事件自由表达意见,即使是不评论的转发也表达了网友们对一件事情的关注或是多某种意见的无声赞同。
另外,中国的微博有些采取实名制,削弱了互联网社区交流带给人们的虚拟感,使得每条信息的真实度大大地加强。
议程设置,主要是指报纸通过对报道议题的选择以及议题重要性的编排,从而影响受众的注意力,进而影响公众议程,同时还有公众议程对媒介议程的影响。但在传统媒体时代,这种影响是微乎其微的。
互联网,尤其是微博的产生,不断地介入到突发事件、民生事件、公共领域的传播,这其中草根阶级的话语权得到了最大化的表达。它打破了精英把握话语权的社会结构,形成了两个舆论场,使得草根话语在网络蓬勃发展,甚至影响到现实社会,这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公共议题对媒介议题的影响。
“我们今天所面对的一个最为重要的事实是,传统社会建立在信息资源垄断基础上的社会治理模式发生了从‘全景监狱’到‘共景监狱’的根本性转换。”②“全景监狱”是由法国哲学家福柯提出的,主要是指在传统社会,社会管理者通过信息不对称的方式来实现对社会的治理,这在自媒体时代以前是可以做到的。但微博的出现使得社会进入“共景监狱”,即众人之间信息的分配比较对称,管理者对信息控制的优势不复以往,人们在围观和转发中设置“公共议题”。
微博页面上设置的一小时线、热门话题等板块,使得微博的议程设置功能得到充分彰显。纸质媒体设置议题并引导人们想什么的难度越来越大。媒介议题越来越受到“公共议题”的影响。例如:玉树地震、舟曲泥石流、宜黄拆迁、上海静安大火、温州动车追尾事故等重大事件和公共事件,往往是网络上最先爆出消息,传统媒体接着进行采访与报道。
虽说微博对纸质媒体议题设置产生了巨大的冲击。然而,这并不能说明纸质媒体唯有被动接受。相反,它可以借助微博的力量,进行议题的设置。
现今网络舆论事件的形成有一种模式是:传统媒体进行报道,然后被有心者上传到网上,逐渐引起网友的关注和疯狂转载。紧接着网络上的意见领袖推动事件的持续升温,传统媒体再介入,进行追踪采访和报道,网上再转载,形成传统媒体与互联网的互动。该模式体现了媒介议程设置与公共议题设置之间的互动,以及传统媒体在舆论引导方面的影响力。
《楚天都市报》2011年8月7日至8月9日关于为14岁女孩寻找电子耳蜗的系列报道正是如此。8月7日,该报要闻版刊发了一则《14岁女孩的有声世界不能遗失》的图文消息,讲述了一个14岁少女患有先天性重症耳聋,父母抵押房屋为其购买了一款价值20余万元的电子耳蜗,然而在去北京夏令营时遗失的故事。随后该报记者将这一消息发于微博,借助微博上意见领袖的力量,引起了各方的关注和转载。第二天,一则《电子耳蜗找到了!》的新闻发于当天要闻版。讲述了该记者将耳蜗丢失信息发于微博后,被六万网友转载,最终找到的消息。第三天,该报于第四版刊发了整版新闻《耳蜗失而复得,爱心创造奇迹》的新闻。在这篇新闻中,记者详述了从耳蜗丢失到找到这一整个事情的发展脉络,对于14岁女孩及其家人心情、微博网友之间的互动进行了细致描写。关于这件事情的报道主动权始终掌握在该报手里。它不仅扩大了报纸的影响力,更重要的是它为我们在自媒体时代,报纸如何在引导人们关注什么上起作用提供了很好的范例。
在自媒体时代,二次传播成为传媒拓展影响力的重要途径。与网络上“公共议题”的互动,已成为传统媒介议程设置的另一种选择。《楚天都市报》关于寻找电子耳蜗的连续报道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②喻国明:《媒体变革:从“全景监狱”到“共景监狱”》,《人民论坛》,2009年第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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