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七夜罪妃5月1日,四川省绵阳市公安局涪城区分局通过微博“涪城公安”发布警情通报称,吴某某涉嫌刑事犯罪,已被该局刑事拘留。警方将继续面向社会征集吴某某违法犯罪线索。
“这是近期最开心的事情。”此前曾在微博实名举报该校校长吴某某的女生小周5月1日告诉澎湃新闻,她很感谢大家对于该事件的扩散,正因为大家的扩散,才能引起社会的关注。
“洗脑、恐吓、经常对男生尤其是成绩靠后的学生拳打脚踢和辱骂;曾触摸女生下体、拍摄女生臀部,要求女生脱衣服……”4月22日,多名受访者告诉澎湃新闻,他们曾是绵阳东辰国际学校初中部的学生,曾被该校副校长吴某性骚扰或拳打脚踢过。
4月22日下午,涉事学校、四川省绵阳市东辰国际学校在其官方微博回应称,学校已停止涉事教师的职务,并成立调查组,就网上反映的情况开展调查核实工作。
绵阳市涪城区教育体育局官方微博4月23日发布消息称,近日,有网友在网络上举报“绵阳东辰国际学校副校长吴某某体罚、性骚扰学生”,涪城区已成立由教体、公安、检察、纪委等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学校展开调查。相关问题一经查实,将依法依规严肃处理。请广大群众依法向联合调查组如实反映相关情况。
这两天备受关注的女网红举报13岁时遭老师性骚扰事件,有了新进展。新进展中的核心信息有两点:
1、4月23日,经过两天的搜集整理,举报四川绵阳市东辰国际学校副校长吴某的@周贝蕾Manon,将搜集到的近200位学生的部分“证词”公布给了媒体。这些“证词”,多提及吴某存在性骚扰和暴力体罚学生的行为。
2、绵阳市涪城区教体局官微4月23日通报,涪城区已成立由教体、公安、检察、纪委等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学校展开调查。
从涉事学校调查到当地成立联合调查组介入,此事无疑在朝着公众期许的走向推进,也意味着周贝蕾在内的多名举报者的发声激起了声势更大的“回响”。
接下来,当地会就此事给出怎样的“下文”,包括吴某被指曾对众多未成年女学生性骚扰的情况是否属实,也会在公众关注的台账中。
首先,这些学生多是“翻旧账”,较早站出来的周贝蕾反映的,就是10多年前的“陈年旧事”。按照近200名学生的指证,吴某性骚扰女生和暴力体罚男生存在已久。
问题来了,涉事校方这么多年来有没有收到学生或家长的反馈,或者听到这类风声?从常理上讲,若真有这么多学生受害,那“纸包住火”的难度不小,通常会有些蛛丝马迹或社会风声冒出来。就此事而言,到底是这些学生“秋后算账”算的是“假账”,还是吴某作恶已久却藏得太深,抑或是其行迹早有暴露,但学校方面没“上心”?
值得注意的是,这事爆出,本就带有些许偶然性:4月16日,吴某在昔日带过的学生班级群里发消息,说自己要当校长了,还让学生转发。结果有学生直接怒怼“你算什么老师?”后被踢出群,继而发微博反映吴某的劣迹。身为时尚博主的周贝蕾转发后,开始了视频举报与自身遭遇爆料、线索征集。
也就是说,若不是吴某“N瑟”,触到了当事学生的“受害往事”,没准他还不会“翻车”这么快,这场“教师升职记”也未必会牵出一出真假待定的“狼师现形记”。
如果那些悲愤控诉是真的,那这番景象不免让人遗憾:“狼师”侵害未成年人,不是靠某些长效性制度、常态化机制发现,而是靠偶然曝光。
其次,根据周贝蕾的讲述,吴某性骚扰由来已久,数年前就有学生在社交媒体上公布,但因为种种不明原因,这类帖子都消失了。
而她13年后选择实名反击,跟自身已是有着90多万粉丝的大V、多名举报者站出来不无关系,她认为现在有力量去讨揭露丑闻、维护权益。
如果不是她站出来,而性骚扰情节又是真的,那吴某是不是就要春风得意成校长了?这背后又有没有捂盖子之类的情况?
目前该事件仍待调查,周贝蕾和众多网友爆出的性骚扰细节(包括叫到办公室亲搂拍摸,叫到家里补习时摸隐私部位、脱衣服看胸部等),都是可供核查的线索。
虽然周贝蕾用近200名学生的指证,提供了交叉印证的空间,也避免了“孤证难立”的举证困境,但具体真假是非还得看完整的证据链。如果这事被证实,吴某性骚扰未成年人,必须付出代价;若只是近200人挟私报复式的污蔑,那也该追究诽谤之责。
跳出此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是“跳出此事”)看,“狼师”时过多年后才被扒的情况并不少见,这些情况本也是对反校园性骚扰机制建立健全的敦促:若是有完善的反校园性骚扰制度机制,那些“狼师”持续性的作恶恐怕也很难得逞——虽然说“出来作恶,迟早要还”,迟还也是“还”,可惩戒的迟来,却可能让很多原本能幸免于“狼师魔爪”的孩子受害。
事实上,就在2018年,杭州还出台了全国首个反校园性骚扰工作机制,明确了对校园性骚扰的发现后强制报告、先行调查机制和处置方式等,其中规定,学校要有接诉渠道,班主任、辅导员接报6小时内报告学校负责人,学校24小时内必须报案、向检察机关备案,不得瞒报、漏报、迟报或私下调解等。
这显然值得更多地方借鉴与跟进。有了这类机制,对“狼师”也能尽早发觉,而不是后知后觉。
回到这起事件上,强调健全反校园性骚扰机制,不是对性骚扰指证给出“属实”的认定,也不是要拿“机制缺失”去鞭挞10多年前的问题;只是说,从防范角度讲,各地教育部门、学校都应通过制度补缺,筑起牢固的防治校园性骚扰的防线,为未成年学生撑起制度保护伞。
说到底,调查是为了查清“这一起”是否属实,而建章立制则是为了避免“下一起”。
4月17日凌晨,微博@午夜的龙猫电台发布一条信息。博主称,初中班主任吴老师要去新学校当校长,请大家转发。
博主回忆,班主任会对每个男生拳打脚踢,扇耳光,体罚跑操场。尤其对“个别”女生明目张胆地性骚扰。博主还表示,“相对于女生而言,我的伤害其实不算什么”。
微博@午夜的龙猫电台的信息一经发出,不少人开始关注这位即将荣升校长的吴老师。而4月21日晚,微博@周贝蕾Manon的周姓女博主转发后,更是直接将事件推成焦点。
周某在转发信息中表示,“我也是被他性骚扰的其中一位学生,13年过去了...”作为一名美妆博主,周某有94万粉丝,是名副其实的小网红。随后,不少人在周某的微博下留言,讲述自己受到吴某虐待的经历。
网友“chaochaochao爱喝越王楼酒-”留言称,他是16班的,经常被吴某殴打,并且还被问父亲是不是亲生父亲。“太侮辱人了,我这辈子都记得到”。
4月22日下午17时,微博@周贝蕾Manon发布了一条5分钟左右的视频。视频中,该博主周某表示其13年前就读于绵阳东辰国际学校,是09级15班的学生。此前提到的吴某,正是周某的班主任。
“吴某经常对我动手动脚,比如把我叫到办公室里,拉我的手,拍打我的屁股......在班级需要打疫苗的时候,我实在很害怕,他直接让我坐在大腿上,搂着我的腰,带我打疫苗。”视频中,周某说,吴某还会去摸她的背,扣内衣上的扣子。
周某表示,一次,吴某带她去家里补习,然后说她的牛仔裤有点大,然后帮她把裤子往上提,用手摸她的下体。“我当时真的吓到,直接摔倒”。
23日下午,封面新闻记者联系到周某。周某说,“这件事后我就转学了,那段时间感觉压抑,有吃安眠药自杀。”
微博视频发出后,得到众多网友关注,截至23日下午,转评赞超过20万。随后,涉事的绵阳市东辰聚星国际学校发布官方微博表示:已停止吴某职务,并成立调查组,就反映情况开展调查核实工作。
4月23日凌晨两点,周某通过微博@周贝蕾Manon发布视频。两男两女自称吴某学生的网友发声,表示曾受到吴某的性骚扰和虐待,提及摸隐私部位,要求脱衣服看胸、语言侮辱以及“打耳光”虐待。
这段长8分7秒的视频,由一段录音和三段视频组成。在录音中,该女生是东辰初中06届16班的学生,吴某是其班主任。该女生提到,其曾遭到吴某性骚扰,初中二年级时,临近假期,家住外地的女生被吴某叫回家中。该女生睡在吴某女儿的床上,吴某摸了她的胸以及更隐秘的部位。第二段视频中,女生表示吴某曾要求她脱衣服看胸。
第三段视频和第四段视频由两位男生出镜。第一位男生提到,因为母亲重病无心听课被吴某打耳光,吴某在知道其母亲病重的情况下,辱骂男生“你母亲死了算了”。此外,一名自称为女学生周某同班同学的男生讲到,他是班级副班长,成绩长期班级前五。因为邀约两名同学去打篮球,被吴某打耳光。
两名男生在视频中,也提到了吴某对女士的性骚扰,包括贴脸等举动。4月23日下午,周某表示,她们目前已经搜集近200名学生的“证词”,均是对吴某性骚扰、体罚的“控诉”。
随后,封面新闻记者联系到两名反映此事件的学校学生。一名2012级的女学生李丽(化名)表示,因为吴某是年纪主任,有独立的办公室。读初二时,吴某因为各种事情,时常叫她去办公室,到了办公室,吴某就会过来抱她。一次,吴某还想亲李丽。
李丽说,吴某想抱她都会被她推开。后来,吴某每次叫她去办公室,她都会请同学陪着一起去。“实话实说,吴某教学很好,但是这种行为让人反感”。
此外,一名09级的学生刘杭(化名)告诉封面新闻记者,她印象最深的是初二时,一天晚自习,吴某叫她出去一下,说和她谈心。后来,吴某就说她的裤子是低腰裤,他们是面对面站着的,吴某把手伸过来摸刘杭的屁股,手伸到裤子里面摸。此事令刘杭就很反感,一边咂嘴翻白眼,一边闪躲了。“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在外地上学,也胆小怕事,都不敢给家里说这些事。”
4月23日下午,封面新闻记者获悉,当日下午4点,绵阳市涪城区成立的联合调查组,已经正式入驻东辰国际学校,对吴某性骚扰一事展开调查。此前,封面新闻电话联系涉事的绵阳市东辰国际学校初中部副校长吴某,电话被挂断,发短信也未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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