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程泥浆泵当花粥的病句歌词“与虎谋早餐”逐渐被人淡忘,“打烊的酒馆”能否登上大雅之堂的争论消散,“淡黄的长裙”仍在脑海靡靡不散时,“喊麦究竟算不算音乐”的话题逐渐又热了起来。
“这不是歌”面对直播间观众希望他能来一首最近爆红的网络神曲《惊雷》,杨坤愤怒地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什么东西。要歌没歌,要旋律没旋律,要节奏没节奏,要律动没律动”,“不仅难听,还恶心俗气。”
不仅diss了歌,杨坤还很直率的告诫观众,“以后喜欢听《惊雷》的不要进我的直播间!”
随后《惊雷》的原作者六道回应杨坤,表示音乐没有高低之分,只要能给人带来快乐的音乐就是好音乐,“你说《惊雷》难听俗气,但它比你任何一首作品都火。”
以往这种文化类、审美向的观点往往会割裂成为两个流派,一正一反相互驳斥,但只要提及“喊麦”,无论是朋友圈、微博,抑或是任何主流渠道,声音总会出奇一致,“这玩意又土又俗,也能叫音乐?”
根据微博微热点(数据统计显示,“杨坤DISS《惊雷》”在全网共计产生8.2万条相关信息。微博相关话题#杨坤diss惊雷#、 #惊雷原唱回应杨坤# 引发网友围观热议,总阅读量为9.8亿。
但其中信息,更多都是单方面的批判。其中,大V留几手的这张喊麦示意图更是在全网传播。
就像是高手之间的过招,通常有来有回才能称得上博弈,但抵制喊麦和支持喊麦者之间的battle,更像场单方面的胜利。
倒也不尽然,在快手、YY、酷狗的一些直播或是短视频下,一些支持喊麦的言论,依然不绝于耳。
不过就像支持喊麦的人群本就不是微博、知乎等主流平台的受众,diss喊麦的人也从来不会进入喊麦主播的直播间,这场争论注定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鸡同鸭讲”的对线.
可以说,从一开始,喊麦的MC和其拥护者,本来是徘徊于主流视线之外。虽然在资本和平台推动下,“喊麦”曾短暂在2016~2018两年里有过向圈外试探的苗头。
其中多数短视频作品并非直接引用#惊雷#原版作品,更多是在其基础上衍生出的二次创作:
而惊雷走红的原因并非是公众对于喊麦文化的认可,而是在短视频时代的当下,《惊雷》由于歌词奇异、另类,且语速较快,成为了类似于《生僻字》时公众挑战模仿的对象;
并且随着事态演进,越来越多喊麦作品被指抄袭的案例也被网友不断扒出,这对于喊麦在社会中的风评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它的出现并非来源于音乐或是艺术创作,而是情绪性的脏线 年左右,喊麦作为一种娱乐方式,已经广泛地出现在北方的三四线城市和农村迪厅夜店。在伴随着互联网兴起的十几年发展过程中,喊麦阵地开始从线下场所往互联网平台转移。喊麦最早在聊聊、QQ 空间、聊天室里通过同个圈子的人组成兴趣群或聊天室进行创作与传播。
大概在2008年左右,语音聊天室在网上兴起,三四线城市的青年涌进出现了网络喊麦的雏型,出现了网络语音的“五项”。(五项分别为散磕、套词、另类、MC、说唱)
根据百度百科释义,网络五项功能出自“游戏中骂人用,原先创作于久聊语音软件,后已泛滥到UT、IS、YY等语音工具,五项的发展到了各大语音软件中”。也就是说五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在网上跟人打嘴炮而衍生出来的,而当时的MC或许也是国内最早一批的“祖安人”。
确切地说,MC石头的作品和现在流行的“帝王江山”似的喊麦还有着很大的区别,更多的是在一首歌的间隙穿插自己一些烘托气氛的话术,虽然不再以“粗口”为准,但也着实谈不上什么音乐性。
而石头的走红也并非来源于人们对他音乐上的认可,而是一种基于城乡文化隔阂产生恶趣味的好奇,以及快速释放压力而滋生的优越感。
2016 年起,以YY、虎牙、斗鱼、映秀、快手、美拍为首的直播平台、短视频平台的相继崛起。
当三年前《中国有嘻哈》第一季横空出世时,一位叫做“MC帝王南夕”的女选手就对着吴亦凡劈过一次惊雷。相比于点评她的实力,吴亦凡最终选择了点评点评她的造型:“你的发型很好看。”
为什么每次喊麦出现在公众视线之时总是面临着口诛笔伐,我们在批判喊麦时,究竟在批判什么?
按照#杨坤diss惊雷#事件发酵后,乐评人呆若木一所言,《惊雷》“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它没有旋律、没有节奏、没有律动,甚至不在于它粗糙、低俗,而在于它表达之苍白空洞到惊人地步,辞藻的堆砌传递出的信息毫无审美价值。”
正如新京报发表的评论,“喊麦缺失的不只是表达形式,更是内容所体现的思想本身,音乐不分贵贱,但分经典与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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