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教师发言稿首先二环内市中心的区域大都不支持,并且上车点是固定的,你得自己走到上车点,不能随意定位,远的可能离你有一两千米。
武汉的群友表示,有次傻萝卜的上车点和自己隔了一条绿化带,车子停下后就不管你了,最后绕了100多米才上车。
其次,萝卜宣布自己订单达到600万单,看着挺多的,但这是全国范围的、这么多年来的累计总订单量,武汉市2023年的出租车客运量,一年就是2亿人次,这还只是一个城市。
再者,武汉现在已有600台萝卜,除去测试车,线辆,而全市的出租车+网约车,保有量在7-10万这个量级。
但就是这600辆无人车,吓坏了全国600万网约车司机,因为这不是同一个层次的竞争,而是降维打击,哪怕是60辆、6辆,只要新技术在社会上成为一种有利的事实,司机们失业就是早晚的事情。
我不知道此刻距离线级别的自动驾驶还有多久,自动驾驶普及到千家万户可能也需要漫长的时间,但就眼下的事情而言,我们已经要被迫思考自动驾驶技术带来的3个忧虑了。
假如一辆由AI控制的自动驾驶汽车,在道路上遇到突发情况,只能在以下两种决策里选择一种:
这样的场景是一定存在的,因为无法保证人类绝对不犯错,比如阳光太强烈没有看清红绿灯、身体状况不佳在路上突然抽筋、不熟悉交通规则的儿童闯进道路,等等。
再者,机器也是会出bug的,人类和机器都无法保证100%符合预期,AI普及之后,极小的概率也会因为基数巨大而变得常见。
武汉的江河湖泊特别多,我每次打车从桥上过,都忍不住脑补:万一车子掉下去咋办?
假如我坐的自动驾驶汽车,为了避让一个不守规矩的车子,打了方向盘,结果掉进江里,我多冤枉。
电车难题至少有两种思路:功利主义的量化,或者根据当事人的道德法则为选择赋予一个附加值。
假设火车司机和铁轨上的6个人,他们都是抽象的、均值的、毫无具体细节的虚拟人类,就掏出功利主义,答案就是51。
假设司机和铁轨上的路人是具体的人类,比如1名年轻的拉美裔女性和5个支持持枪合法化的同性恋者,或者别的什么身份,也可以代入现实生活里你认识的人,总而言之,当人物具体化之后,根据不同的道德观念,总是有判断标准的。
你可以选择牺牲多数保护少数,或者反过来,或者牺牲男性保护女性,又或者别的什么标准,都可以,道德是具体的;你可以是司机、可以是绑在铁轨上的人、可以是旁观者,你们可以讨论、商量、投票,总而言之,每种道德都会在具体场景下给出他们的答案:哪怕什么也不做,默许一切发生,也是一种答案。
但自动驾驶悖论却不可以,你既可能是行人,也可能是乘客,假设按照某种收益原则可以进行不同选择的算法排序,那么当你在其中一种情况下是受益方,另一种情况就是祸及自身的。
自动驾驶悖论在思想层面是无解的,我们暂且可以寄希望于技术进步主义,期待未来会出现某种完美的解决方案,例如把乘客传送到四次元空间,或者是柔软不伤人的超级车身材料,或者把乘客弹射上天......
人工智能的大量使用必定导致大量失业,这不必解释,就像以往的每次技术革命那样。
按照人类历史上的经验,这个问题虽然麻烦,但最终总是会被解决的,新技术毕竟跑得快嘛,慢慢适应就好了。
1865年英国颁布《红旗法案》,要求汽车前方必须有挥舞红旗警示过路行人的人员,当时正是内燃机发展初期,新技术远未成气候,但很快在30年后,1896年这一法案就被废除。
在接受新事物的速度上,英国甚至是落伍的,以至于第二次工业革命被美国和德国超了车。
汽车工业让马夫失了业,但也带来了流水线工人、交通警察、驾校教练、商业车险、司机、城郊农业、郊区旅游业、维修厂、配件厂、汽车旅馆......繁荣了钢铁、石油、化工、机械、电力等等现代产业......甚至踩着新技术的落后国家一跃而成为超级大国。
就工作岗位、收入、分配来说,我们总是可以列出一些对策的。有人说司机可以入股无人车享受分红,有人说可以转行去做后台,司机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无助,他们知道在多个平台注册、知道如何薅平台的羊毛,这一行干不了了还可以转行;在收入分配方案的角度上,也可以给补贴、给优惠、给金融方案,总之人类的工具箱是足够多的。
我来举个例子吧,我认识很多自由职业的朋友,他们在离开职场后都陷入了意义感缺失的虚无,自由职业,却根本感觉不到自由。
大家好像对自由有很大的误解,比如:在职场上班太不自由了,我要离职,不上班就自由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离职这件事只是消解了原先的生活结构,并没有任何建构的动作,你没有获得自由,而是获得了虚无,进入到一个“空”的状态里。
自由是需要建构的,它需要经济基础、需要社会关系、需要心性对世界有成熟的理解,并不是你一撒手跑路就拥抱自由了。
人类在漫长的历史中建构起了“生活”的意义。生活值得寄托,是因为生活里充满了与人和事打交道的细节,这种细节里包含了大量的感受、情绪、语言、故事、情境......人总是要走进某一种生活的,从这个角度说,失业的关键痛苦就在于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自由职业者一开始往往享受不受拘束的生活,但时间久了就发现,漫无目的的自由有着不可承受之重,意义并不会被凭空赋予,逃离了组织的同时也失去了与其他人类的联结和安全感。
现在是自动驾驶让司机失业,以后是白领、工人、会计、律师,甚至士兵都不需要亲自上场打仗了。
所以我干脆把问题想象得彻底一点:当人工智能可以替人类完成所有劳动的那一天,会发生什么?
你可能会说,人们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创作诗歌、游山玩水,但AI会把人类的艺术创作也接手过来,能AI生图,谁还用铅笔画画?
更可能的情况是,当一切问题都解决后,人们对娱乐、艺术、休闲的理解也会发生改变,当人人都不再工作又能拥有高福利时,还有谁需要你的作品吗?
技术的尺度取代了人的尺度,人类几千年的文化传统也就崩溃了,至于是否会诞生新时代的文化、这种新文化是否带给人幸福、这种幸福的尺度是我们所希望的吗?谁能给出答案?
马克思似乎也没能预测未来,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到底是将人类从劳动中彻底解放出来,还是解构人类赖以生活的意义本身,这是个令人困惑的问题。
自动驾驶汽车取代了司机、AI陪聊和性爱机器人取代了伴侣、AI智能体取代老师和教练、生活的点滴分享给智能笔记软件而不是朋友......
按照AI的发展趋势,在不远的将来,我们就可以生活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类的世界里了,我不再需要社交,其他人也不再需要我。
回顾历史,丛林部落在农业时代消失了、客家人的宗族围屋在近代消失了、中国式大家庭也在21世纪走向没落......好像当我们谈起既定的传统,总是摘不掉保守主义的嫌疑;当我们质疑意义,总是显得不够开放和面向未来。
站在一个18世纪美洲印第安人的视角,平原上轰轰作响的火车是令人困惑的,一种截然不同的、无法理解的生活正在降临;站在欧洲人的视角,开放、激进、拓荒,生活充满烦恼,新世界的模样也未必看得清,但未来永远值得期待。
如今我们也差不多站在了同样类似的历史坐标点上,但全体人类变成了印第安人,将要把未来生活的定义权交接给某种技术的尺度。答案会是怎样的?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只能心怀忧虑地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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